端上来最后一份虾仁鸡蛋羹后,菜就算是齐了。
这时候,沈盘也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,田大娘说:“闻着味道进来的?”
这里可是大理寺少卿的家,他笑嘻嘻的说:“您这话说的,我可是给足了伙食费的。”
这些日子田家夫妻住在他们家里面,他都给给开工钱的,而且买菜也给的很多。
大理寺少卿的月俸不算很多,但是养个家也算是绰绰有余了,他平时不喝花酒也没有不良爱好,几乎全给了田大娘了。
这回田大娘也就是逗逗他,然后就进厨房给他拿碗筷了。
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,沈盘开门见山的说:“你的病情我暂时还没有回禀陛下和娘娘,你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现在滕子尧醒来了,自然他是最参考他的意见的,论智谋他更是能安排的妥当。
那青年稳稳的坐在那里端着碗吃饭,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,只说:“先吃饭吧。“
他还没有心情说这些,案子是要查的,但是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突然就成为了一个残废,也是会心里难受的。
现下他还没下定决心,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些初步的打算了。
这沈盘也就不说了,只大口吃着饭菜,然后夸田大娘的手艺好。
等吃完了饭以后,田大娘让那沈盘和平谨端着碗盘去厨房,然后跟老头子留下跟滕子尧说说话。
这夫妻两个也算是经历过很多风浪之人,也猜测出一些他的所思所想。
这身处在情爱之中的人,最忌讳就是以为自己是对对方好,可是那并不一定是对方觉得好的。
怎么才是最好的,别人都说了不算,只有自己说了算。
所以他们打算劝一劝,可是那年轻男子却仿佛会窥探人心一般,只说:“你们放心吧,我心里有分寸的,怎样对我们最好,我心里面都有数。”
他看着屋子里面那盆死了一半的盆栽,却觉得或许全死了才是最好的。
这下田家夫妻也就不说什么了,这孩子的心里跟明镜似的,就是这样子才让人心疼呢。
太懂事的孩子,总是得不到更多的东西。
田大伯拉着妻子离开了,两个人回到院子里面去给滕子尧做轮椅了,以后也方便他坐。
没多久,沈盘又敲门进来了,再见到了滕子尧,他已经又变得冷静沉稳了,正在认真看他的证词。
这案子一直都没查明,大理寺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案子,因为他的身体,沈盘就也一直没有下定论。
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公主,反而就变得有些可疑。
最让沈盘怀疑的是,太子殿下还关照了一下他,说什么还是早日定下案子才是。
所以他就抗住了所有的压力,一直都没有结案。
“怎么样,有什么发现没有?”
沈盘自然的坐在滕子尧的身边,丢了一个小点心在嘴里面。
“没什么发现,但是一切都太完美了,反而不太正常了。”
他低头翻着供词,面上也没什么表示,仿佛他不是这案件的受害人一般。
不过沈盘这人很直接,并不拐弯抹角,直接就问:“那你是怎么安排自己的?”
这回修长的手指一顿,手指有些极度发白看起来有些不适,他想了想说:“回景州养老,或许做个教书先生。”
“当真?你不做驸马了?”